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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妙君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开这种玩笑不过她心里紧接着一懔:
这是不是魏国、是不是云崕动的手脚
毕竟峣国在全天下面前丢脸,笑得最欢畅的应该是魏国吧峣晋婚事受阻,最开心最受惠的也应该是魏国吧
云崕不满道:“你那是什么眼神”
冯妙君没有吭声,低下了头。她没有立场去指责云崕,这个国家、这里所有人跟她都没有切身的利害关系。
她看见峣国太子走上前去,用力拍了拍兄弟宽阔的肩背,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苗奉先没有抬头,却微微侧身,勾住了他的臂膀。
这是来自亲人手足的安慰。
从这一刻起,印兹全城戒严。
各国使团是在城武卫的护送下返回驿馆的。名为护送,实为押送,并且冯妙君从客房窗户望出去,很轻易就能分辨底下哪些是平民,哪些是暗卫和暗哨。
晗月公主失踪,外来使团的嫌疑很大啊。
这种情况下,冯妙君当然不管出去乱逛了,只老实呆在驿馆里面。云崕更不必说,几乎从回到这里就开始倒头大睡,直到黄昏时峣王派人来巡检调查,冯妙君才将云崕喊起来,琅瑜使团高度配合,有问必答,就和其他众多使团一样此刻的峣王必定气得七窍生烟,在这节骨眼儿上,谁也不敢耍大牌了。
自然云崕等人最近一直安分守己,出入都有人证物证,所以问话很快就结束了。
此时驿馆里到处是耳目,也不知道被放置多少窃听类的神通,冯妙君纵然疑心这场动乱的始作俑者是云大国师,也根本连问都不敢问出口。
折腾一天,连冯妙君都困了,晚饭后干脆倒头就睡,不管事态如何发酵。
结果,她还是小瞧了这次事件的严重性。
第二天清晨,琅瑜团的副使带了热气腾腾的胡辣汤和葱油饼来找顶头上司时,神秘兮兮道:“昨晚又出大事了。”
云崕眼睛都还半睁着,银匙在碗里搅了半天没下口:“什么事”
副使却是知道迟辙性子疏懒,并不为意:“魏国使者死了。”
云崕还是那副半睡半醒的模样,站他身后的冯妙君却险些跳了起来。
齐天星死了偏这么巧,在晗月公主失踪以后
“死就死了,印兹城还能差这么个人咦,不对。”云崕好似才回过神来,“魏国使者他的死难不成跟昨日准王妃的失踪有关”
这一下大伙儿看热闹要看舒服了。
副使把声音压得更低:“其实昨日婚典中止以后,峣王就把魏使留在宫中,入夜才放回。结果他回到驿馆以后暴疾倒地,昏迷不醒。魏人几次想出门请医都被守在外头的城武卫拦下,最后城武卫报请了太医过来诊治,却已经回天乏术了。”
冯妙君听得作声不得,这消息真跟闷雷一样,砸得人心里翻滚不停。云崕也摇了摇头:“峣国这下算是接着烫手山芋了。”
冯妙君能猜到晗月公主失踪与魏国使团有关,峣王自然也能。昨晚他将齐天星接进宫去,少不得翻来覆去仔细盘问,至于双方有没有撕破脸、讯问态度好不好,那就不得而知了。
副使道:“驿馆内众说纷纭,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的兴奋。”
云崕嗯了一声,面带严肃:“告诉他们别惹事也别出门,等这波风浪过去说,我们明哲保身。”用膝盖想也明白,驿馆里都传成这样了,外头更不用说。就算峣国官方封锁消息,可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待这噩耗长腿再走几天,市井街坊更会谣言四起,那时拦都拦不尽、堵也堵不住。
第170章重重变数
眼下争论的焦点大略有二,首先就是准王妃的消失到底与魏使有没有关联。反正到目前为止,晗月公主都没露过面,他们坐困驿馆里,也不清楚峣王和莫提准等人找到公主没有。
冯妙君心里有种没来由的认定:没有那么容易,如果这事儿真与云崕有关。
那就暂时假设晗月公主的失踪与魏国有关鉴于魏峣之间剑拔弩张的态势,峣王估计也是这么认为的,否则不会招魏使进宫现在魏使也出了事,一国使者到访峣国,尤其在“拜访”了王宫之后暴毙,峣国必须要给出个说法来。
云崕终于打起精神,三两口将胡辣汤和葱油饼都干掉。冯妙君在一边瞧着,看见他动作爽利干脆,很符合迟辙的人设,却与云崕本身的温吞优雅完全不同。若非她就跟在这人左右,根本不会将此人与云崕联系在一起。
这等时刻了,他还能将细节贯彻若此,心思实是细腻得可怕。
他将副使打发走后,才转向冯妙君:“你猜,峣国这回要怎么收场”
冯妙君也在思索这问题,良久才揣摩道:“难不成照搬燕国的花招,就说魏使被他国人暗杀,他们正在搜捕凶手反正魏国的仇人满天下,有哪个蹿来峣都将齐天星剁了也不稀奇。”
云崕笑道:“他们能将自己撇清”
冯妙君想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不能。这招数被燕国用过一次就不灵了。再说如今各国使者齐聚峣都,哪个不是八面玲珑,他们如想这般搪塞可不是明智之举。这样说来,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抓到凶手,想办法平息即将到来的魏国之怒。”
云崕啜了一口清茶:“你猜到谁是凶手了么”
“猜不到。”若说先前她还认定晗月公主的消失与云崕脱不了干系,那么在魏使暴毙之后,她又不能确定了。
魏使是谁杀的这个答案,满印兹城人都想知道,包括了峣王。
冯妙君站在窗边凭阑眺望,原先觉得这个城市古老而生机勃勃,如今看来,倒好似充满了悬疑和猜忌。
街道上起了骚动,有一队衣甲鲜明的兵马匆匆自闹市中穿行而过,往王宫而去。为首那人她恰好认得,是徐文凛。
徐文凛此时满面肃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冯妙君看他如此,面上倒是笑开了。
云崕瞅见这个笑容,探头往街心一瞥,也望见了徐文凛,嘴角也勾了起来:“徐文凛现在才真正是焦头烂额。”
“可不就是”冯妙君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整个印兹城的巡检安全都由城武卫负责,徐文凛身为城武卫的一把手,这些天的任务本来就重,哪知还遇上魏使暴毙。啧啧,原本缉拿凶嫌就在他权职范围内,更别说魏使之死和他的城武卫还有些关系:
齐天星临死前,手下想去外头求医,是被城武卫拦下来的。
虽说城武卫此举是履行公职,但若和魏使的暴亡联系起来,谁敢说这里面没有因果关系毕竟那家驿馆已经被清撤干净,只有魏国使团独住其中,而城武卫将驿馆团团围住,再没有旁人可以进出了。
至少明面儿上是这样。
所以魏使之死,到底与城武卫有没有关系呢
这给眼下扑朔迷离的局势,又加了一重变数。
但冯妙君这个局外人看热闹之余,开心事还有另一件:徐文凛陷在这种自身难保的境地里,九成九是再没心情去肖想她的养母徐氏了。
徐氏和冯记,基本都安全了,不再迫切需要撤离印兹城。
这种搬迁就像剁去手脚,损失甚巨。如能准备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