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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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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我也很幸运,能有你这个聪明又漂亮的妹妹。”

“哥哥,谢谢你陪我在西日本流浪的日子,必定将是我生命中最快乐的三十天。”

探视时间早已过了,狱警很给侯爵小姐面子。外面的嵯峨侯爵也等不及了。女儿对这个中国少年心心念念,像被下过迷药,做父亲的也担心过,光是否遭到过性侵犯从而对诱拐犯产生某种畸形依恋,但经过妇科大夫检查,光仍是在室的处女,绝无任何被侵犯痕迹。

她松开秦北洋的手,依依不舍地告别,眼角又滚出大团泪水。

不知该怎么安慰她秦北洋强颜欢笑说:“喂,你要听你父亲的话,在学校好好读书哦”

“哥哥,我记住了。”

“记得孔子的论语怎么说的吗”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光一本正经地背诵,完全按照日语汉音,这是遣唐使和留学僧带回日本的朝廷正音。

女孩已被狱警带出探望室,他又想起一句:“喂九色怎么样了”

“它很好我发誓,我会把它送回到你身边的”

远远听到她的哭声,秦北洋的鼻子发酸,酸到想要早点死去算了。

沙扬娜拉。

又隔两天,羽田大树前来探监。他说,光的证词并没有多大作用,地方检察官仍然准备对他重判。原本,羽田商社已为他雇佣了关西地区最好的律师,但日方通知了大阪的中国领事馆,核实了秦北洋的身份竟是北洋政府的通缉犯,犯下了绑架徐树铮的严重罪行。

于是,日本司法机构决定将秦北洋引渡回中国。

秦北洋心里清楚,一旦回到北洋政府手中,自己绝无活路,小徐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

一周后,秦北洋离开大阪拘留所,被全副武装的警察押解去神户港。

他盼望在天津下船以后,能看到欧阳安娜的双眼,然后去死。

第七十六章跳帮

中华民国八年,日本大正八年,西历1919年3月25日,神户港。

初樱新绽,绚烂而短暂,犹如武士生命之坠落。樱花沿着港口的山坡,似洋洋洒洒的雪花,倒映在濑户内海的水面上。

此处码头狭窄,许多船挤作一团。紧挨码头的一艘船,将要开往中国的天津。三名穿着北洋警察制服的男人,正在等候通缉犯。两国警察在舷梯上完成引渡手续。

秦北洋上了船,双手被绑着绳索,远离喧闹的乘客。其中一名警官,有着更高的警阶,虽把帽檐压低,仍然露出半张熟悉的面孔,浓黑的小胡子,鹰隼般的眼睛,京城大姑娘小媳妇梦中情人的名侦探,叶克难。

“叶”

刚想说出他的名字,却看到旁边两个陌生的警探,立刻活生生咽了回去,决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认识叶克难。

叶克难装模作样地看着通缉令上的照片,教训杀人犯那样严厉地说:“喂,小子,你就是秦北洋”

“是。”

秦北洋用眼角余光注视叶克难,却发现名侦探正东张西望,两个警探说快到船舱里去吧,别站在甲板上吹冰冷的海风。叶克难说急什么他掏出两根香烟分给大家,缓缓点起火柴,转瞬就被风吹灭了。他用手掌挡着风,连续划三次才点着。他不怎么用力吸,任凭烟头在风中自然烧掉,烟灰洋洋洒洒飞过秦北洋的眼前。

他还在等什么

这是靠近船尾的角落,甲板上略微显得寂静,只有无数海鸥从头顶飞过。秦北洋的心跳在加快。他明白,一旦自己被押入舱室,必然被禁闭起来,就再也没有逃生的机会了。

忽然,一坨雪白的鸟粪坠落到叶克难的肩膀上,笔挺的黑色警官制服被弄脏了一大块。

“哎呀我操”叶克难的烟头刚好熄灭,他狼狈地脱下上衣,又用手帕抹去飞溅到脖子上的鸟粪,“真是倒霉催的”

另外两个警探急忙帮他收拾衣服,同时各自寻找避免被鸟粪袭击的地方。叶克难又从甲板上捡起小石头子,像个大男孩似的往空中投掷,想要把海鸥驱散。

秦北洋强忍着不笑出来,他几乎肯定,叶克难是故意站在海鸥密集的地方,等待被鸟粪炸弹的袭击。

名侦探,你不是来引渡逃犯的,纯粹是来插科打诨说相声的,影帝啊。

理由无他,三个字:拖时间。

倒计时叶克难在对两个警探表演的同时,尴尬地皱起眉毛,嘴里冒着脏字儿,并用眼睛余光瞄他,仿佛正在催促:你小子怎么还不逃啊

秦北洋不想一个人逃跑,他还在等一个伙伴。

胸口的玉坠子发热了。

春日午后,拥挤的神户港,海浪滔滔,轮船汹汹。不计其数的海鸥,刚从南海与太平洋列岛归来。它们向并排停泊的轮船俯冲而来,欢快地狂轰滥炸,将鸟粪投掷到警探的大盖帽,贵妇的遮阳帽,学生的白线帽,商人的黑礼帽上

这些白色翅膀的天使们,遽然发现一条赤色鬃毛,被毛雪白,犹如鹿头松狮的大狗冲上舷梯。不,只有海鸥们知道,它绝不是狗,而是不属于地球上任何现存一种物种的物种。

它来自坟墓。

九色来了。

化身为犬的幼麒麟镇墓兽,后背绑着一把沉重的长柄伞,飞蹬四条兽腿,穿过惊慌诧异的乘客们,直冲向轮船的后甲板。

它如一枚红白相间的炮弹,发出千钧之力,瞬间撞翻了两个警探。名侦探叶克难也“顺势”倒下,故意摔了个狗吃屎的姿态。

秦北洋迅速挣脱双手的捆绑,因为这绳子是叶克难给他绑的,故意留了个活扣。

一个月不见,来不及抚摸九色,一人一兽,共同冲向船舷的另一边。

不过,有个警探又爬起来了,掏出手枪在后面追逐。叶克难装作要爬起来,却高喊“哎呦妈呀”再摔一跤,“不小心”又把警探绊倒。未曾想,那家伙有着超强的毅力,铁了心不能让北洋政府的逃犯跑掉,纵然额头磕破了流血,依然再度爬起追赶。

秦北洋逃到船舷边,甲板被一道墙阻断。绑在九色后背的长柄伞,必定藏着三尺唐刀,但再厉害的刀剑也挡不住子弹。

九色猛拽他的裤脚管,脑袋向隔壁轮船晃了晃,悬挂着蓝白红三色旗的法国船。

原来码头泊位有限,两艘船并排停在一起,船舷间隔不过三四米。他能清晰看到对面甲板上法国人的鼻子与睫毛,嗅到他们腋下的体味或古龙香水

叶克难跌跌撞撞地追在警探身后,为秦北洋默念一个字。

秦北洋先抓起个沉重的救生圈扔向警探,延缓对方开枪的时间。他深呼吸地后退几步,暴喝一声冲刺。

十九岁的少年,肾上腺素开始燃烧。他感觉自己在飞,像四翼天使那样飞,飞过两艘轮船之间的大海。空中划过一道黑色闪电,数十只超低空掠过的海鸥,向着相同方向滑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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