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第 91 章(1/2)
接下来几日,整个将军府喜气洋洋。
实则在外人看来,这确实是一桩挑不出错的婚事,郎才女貌,又是失而复得的表兄妹,京中一堆羡慕苏轻眉的闺阁小姐。
穆琒渐渐也轻松,到底是儿子娶亲外甥女,看到眉眉没有疏离整日和穆青羽亲亲密密,他都几乎要信了他们是一对。
穆琒本不想将婚事大办,主要是外甥女不想,可陛下赐婚,他不能做的过于寒酸。
林琼英已回来两日,听闻消息后将苏轻眉叫到房里,彻夜促膝长谈,在苏轻眉数次肯定下,勉强说服了老人,以为她真的对自家表哥一见倾情。
林琼英翻开樟木柜,将一封红纸交给外孙女。
“眉儿,这是当初陆世子同我坦诚,留在我那的,既然你和他无缘,这份文书就由你处置,扔了或是还给他。”
苏轻眉接过捧在手上,发现是庚帖,写明他的姓名、生辰、祖籍三代等等。
“他当日与我说,对你做了些许轻薄之事,但本没有轻薄之意,将他的庚帖交给我保管以示诚意。”世家子弟的生辰八字很要紧,只有至亲能知晓,交出去基本婚事便是板上钉钉。
甚至可以说,这是求娶的下帖,拿着这封,若是世子他日想另娶别人,传出来都会被耻笑品性。
苏轻眉不知该作何想法,曾经她的把柄在他手里,谁知他也早就偷偷送回来一个。
他为何从来不说这些。
“眉儿,你和青羽,陆世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愿告诉我,外祖母明白,我年纪大了很多事不适合了解。”林琼英摸着她的头,慈爱道:“但我不希望你受委屈,哪怕是我亲孙子,也不能给我亲孙女委屈。”
苏轻眉扑进她怀里,眼里有湿意,“外祖母,能嫁给表哥我很开心。真的,没有难受。”
“那就好。”
回去后,绿桃在布置喜院,看到慢吞吞进门的苏轻眉,顺口道:“小姐,拂冬回来说郗公子也成亲,就和您同一日,她送喜帖时听墨师傅说的。”
“哦。”
苏轻眉自然会少许奇怪,不过她近日烦恼自己的事,许久没和郗南叶联系,他遇到了想娶的女子也很寻常。
一年大喜日子就那么几天,挤在一块太容易了。
“你让拂冬去库房,挑件礼送给他吧。”
“好的。”
绿桃走到半路,不得不回头,犹犹豫豫地问:“小,小姐,银杏树上的红绸要摘吗?”
小姐很喜欢这棵树,也很喜欢这些红绸,下雨天会先解开,到了晴天再将其系上去,清晨洗漱都会看着它傻乎乎地笑……
苏轻眉站在窗口,回头看了眼嫁衣,抿了抿唇,“放着吧,红彤彤多应景。”
“是。”
这四日,陆迟真的没有再来,没来找她,也没有任何动静。
正如苏轻眉预料到的,他大概厌恨极了她。
这样也好,他们没必要再见面,等她离开京城久一点,他就能忘记她,各自重新开始。
……
—
大婚日略显仓促,幸得陛下送来赏赐,也算有了无上光荣。
即使是假成亲,因为穆青羽是她表姐,苏轻眉心中并不会害怕,她去完前堂行礼,在宾客喧闹声中回来摘掉囍帕,坐床上发呆休息。
女子身着大红喜袍,乌发云髻,头戴精致繁复的珠钗流苏,明艳的容颜娇比牡丹,鼻腻鹅脂,玉颊樱唇,偏一双美眸黯淡,在这般好日子里,瞧不出半分流光。
陆迟最终没来观礼,更没像话本子里写的抢亲。
苏轻眉说不清是庆幸还是略微失落,总归不来比来好,她只要不看见他,情绪就能保持平和。
门被推开,女子以为是丫鬟,耷着眼睑,“绿桃,我说过我不饿,你别再端银耳羹来。”
女子的手臂忽然被箍住,一阵风袭近熟悉的冷香,她蓦地抬头,看到了晚晚在她梦里出现的男人。
几日未见,他的俊容略显憔悴,瘦削的轮廓愈加凌厉。
“外面守卫那么多,你如何到这里的。”她住的院子不比前面堂屋,今日大喜,舅舅设了许多亲卫守护,他不会受伤吧。
“跟我走。”他说,“我都安排好了,你的新身份。”
陆迟消失的四日,马不停蹄地替苏轻眉找了合适她留的新住所,他作了万全准备把她藏起来,他有办法让她走不掉,他也不会再让穆家找到她。
苏轻眉听了怔住,很快甩掉他的手,拧眉道:“陆世子,你看看清楚,这里是将军府,我的大婚日,我怎么可能跟你走,我不要我舅舅和外祖母了吗?”
陆迟捉住她的皓腕,将她扯近他的胸膛,固执地盯着她冷声,“你是我的,跟我走。”
就是这样,她不能接受的,就是他现在这样。
苏轻眉被压制在他的胸口,只得仰头道:“陆迟,你就没想过,表哥都不用娶崔雁芙了,我为何铁了心要嫁给他。”
“因为我真的喜——”喜欢他。
“我不想听。”
二人同时说出口的两句。
陆迟毫无预警地俯首吻住女子,他不愿听下去,他含住她的唇,探出的舌尖堵住她后面的话,他吻得放肆,逼迫般一步一步推着她向后,最终将她抵在梳妆案桌。
他吻的太深,齿关碰撞,不知哪里擦出了血,他的,或是她的,混杂在一起。
男人不给她丝毫透气的机会,将她按住在桌面,蛮横地往上推掉女子的裙摆,他的企图明显,是作为男人对自己女人本能地想宣告占.有。
苏轻眉被他的粗暴弄疼,眼里泛起水汽雾花。
“陆迟,让你在这里要了我,是不是就能让你放过我,不作纠缠。”
“没关系的,我表哥不会介意,他对我是真心的纵容。”
男人闻言,背脊僵住,停了动作。
苏轻眉主动靠在他肩膀,红着眼眸温柔地诉说她潜藏已久的情意,“陆迟,我想,我第一次见他,就有一点喜欢他。”
她被继妹迫害在庙里,山下有匪徒,她在山上饮了春.药,书生忍到底没有要她,她现在敢承认,她当时对那样的他是有些微心动的。
“陆迟,你明不明白,有的人,第一眼就不一样。”
陆迟本抱住她的双手逐步垂落在身侧,嗓音沙哑道:“别说了。”
他这四日,没人知道他每晚头疼的多么厉害,从疼得恍惚到现在能勉强适应,靠得是今晚能带她走这一个念头,和或许她还有那么一丁点,心悦他的可能。
苏轻眉抚摸他的背,哽咽着继续说:“陆迟,你明不明白,他救过我好几次,在我最害怕的时候,他出现在我身边。”
在扬州城西乡野道上,在京郊断壁崖底,在崔府,他们原来有那么多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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